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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大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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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見前面的紅影與一個黑衣蒙面人鬥在一起。那個紅影一閃一避,不慎在肩膀上吃了一掌,已經是落了下風。那個紅衣女子卻全然不顧,竟然是拼了性命的打法,只見嗖嗖幾支袖箭往黑衣人射去,那個女子的掌力已經到了黑衣人跟前。

那個黑衣人怒喝道:“你這個瘋婆子到底要幹什麽,趕緊滾開!”說罷一掌推去,手法竟然是伏牛派的天靈千裂,看見那個紅衣女子不避開,反而直擊左臂,又使出一招,倒像是少林的無相劫指,口中猶自說道:“我和你無怨無仇,你纏著我做什麽”說罷又是一招使出去,這一招卻像是‘無量劍’的手法。

黑衣人連續變換了好幾種招式,使用的都是各個不同門派的功夫,大概是不想暴露身份。但是世上能精通這麽多不同門派的功夫,只有寥寥幾人。這就是欲蓋彌彰了。

我既然猜到了黑衣人的身份,又看見黑衣人並沒有像直接下殺手,打算避開算了。但是這個紅衣女子卻不放過我,對我們喊道:“李漪蘿,快點來幫忙,這個人要謀害段郎。”

我倒是不知道原來阿蘿跟母姓,有個叫做漪蘿的名字。但是我並不熱心:“秦紅棉,你那個段郎又得了個如花美眷,肚子裏有小郡王啦,你還念著他麽?”

秦紅棉沒料到我突然說起這個,手下一慢,那個黑衣人趁勢一推,跳出卷外,飛奔而去,一晃就沒了蹤影。

秦紅棉見此氣的柳眉倒豎,沒好氣的說:“都怪你,不幫忙就算了,現在還讓他跑了。”

我挑眉:“我這已經是在幫你了,你看不出來,這個人武功比你高出許多,暫時不想殺你麽,你還纏著作什麽?等他真的沒了耐心,下了殺手,你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。”

“要你多管,他要去殺段郎,你知不知道。”秦紅棉反駁道:“我武功雖然不及他,但拖得一時是一時,好讓段郎早些逃走。”

我冷笑不已。倒是秦紅棉看我神色冷淡,問道:“你當真見到段郎了麽?他……他好麽?他真的……真的……”一時咬住嘴唇,神情一暗,竟然說不下去了。

我雖然不理解秦紅棉都已經知道了段正淳那麽多的情人,是個風流的性子,還這樣死心塌地的。說起來,就算今日她為此丟了性命,也不過換的段正淳一陣感慨,一陣唏噓而已。值得麽?

不管怎麽樣,她這個樣子,我看了也難受。於是就把康敏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,然後補充道:“臨走時我請了段王爺來喝我的喜酒,你也要來麽?”

秦紅棉一楞,問道:“你要大婚了?嫁給誰?”

這個秦紅棉腦子的確不是轉彎的,我只是這麽一說,表明態度而已。她現在就來問我新郎是誰,真真叫做直的怕楞的。所以我只是說:“還沒有想好,反正不是你的段郎就是了。”

她又細細的問了康敏住在哪裏,估計是不親眼看見不死心了。我倒是不怕,細細的說了,只是淡淡地提醒:“不要忘記你的誓言。”

秦紅棉臉色一暗,又求道:“李姐姐你們人多,能不能幫我一起去救救段郎?”

這會子知道我不是情敵了,就來姐姐妹妹的啦。我沈吟不語,倒是把秦紅棉急的,把知道的事情像到豆子一樣都說給了我聽。

“李姐姐,其實那日,你逼我立了誓之後,我一直耿耿於懷,並不太信姐姐,所以我一直跟著姐姐,一直跟到了洪州,又從洪州跟到了甘州。我在甘州有徘徊了許久,終於看到姐姐這次出行,真的不是找段郎而去。我思前想後,放不下段郎,準備重新啟程的時候,姐姐突然也北上來了汴京。這半年來,我已經相信了姐姐說的話。“

“其實你沒有真的相信,對不對,當我給你擺個迷魂陣呢?你倒是好耐心!”我忍不住出言諷刺。秦紅棉看了我一眼,有點尷尬的低下了頭。

只不過沈默了一會兒,她接著說道:“進汴京城的時候,我遇見了你那個丐幫的朋友,那個人還瞪著看了我一眼,分明是認出來了,我自己知道,這樣子跟著姐姐不懷好意的樣子不妥,就避開了,另外找了個客棧,又想著,既然姐姐有另外一個男子相伴一路,多半不是找段郎,我這樣子跟著,跟著也很沒意思。可是誰知道,我那天聽到了一個大秘密。“

“就是剛剛這個黑衣人,這個人一直都是帶著人皮面具的,在一個什麽大官下面做著幕僚。本來我是偶然聽到這個人在我住的客棧裏面商量什麽事情,我本來沒仔細聽,可是偏偏讓我聽到段郎的名字。我又是喜,又是憂,雖然高興終於有了段郎的消息,可是又苦於不知道那些人是敵是友。”

“我只能耐心的慢慢探聽,終於那個人打發了報信的人之後,冷笑數聲,自言自語道,”要是大理的段二這個節骨眼上死了,是不是很熱鬧?“我聽得又驚又怒,也幸好我躲得好,這個人並沒有發現我。”

“再接著,我就看見這個人換了夜行衣出來了,我一路跟到了這裏,被他發現了,就打了起來。”說罷她看著我:“雖然段郎四處風流,我也恨他,可是萬一他出了事情,我也萬萬活不成了,好姐姐,你幫幫我吧“

和段正淳有關的我都想躲得遠遠的,還上去幫忙,我吃飽了撐得?

所以我對秦紅棉說道:“你放心好了,你的那個段郎,前呼後擁的有多少人跟著,他身邊的四大護衛都在,他自己也武功不弱,五個打一個,不會吃虧的。再說,我實在還有別的要緊的事情,耽誤不得。你要是找他就趕緊去,去的晚了,說不定人家都走了,你就白跑一趟。“

秦紅棉還想再勸,我揮揮手:”你還是不要和那個黑衣人硬碰硬了,別忘了,你還有婉清。你要是死了,她怎麽辦?“

秦紅棉不肯死心,還要再說,我卻沒了耐心,沒心思管這些破事,嚇唬她:“你就不怕,我這次和你去救了姓段的,和他舊情覆燃?”

這個倒是噎了她一下,秦紅棉猶豫的看了我幾次,才說道:“既然姐姐有要緊的事情,那還是不耽誤姐姐了。”

我在心裏暗笑,這個秦紅棉,要說到腦子,那可差康敏多了。臉上卻嚴肅地說:“你以後也不要再跟著我了,還有,有時間多管管你的女兒,不要等到她大了,人情世故一竅不通,等著和你一樣,被人騙好了。”

我說了這些話,當然不是全然的好意,當然也不是全然的惡意,就是有點看不上她的為人做事的方式,刺她幾下的意思。當然道理還是對的,說到底,天下哪裏有這樣的媽媽,天天不著家的不是跟著情敵,就是去找情郎。

也不知道秦紅棉聽進去了沒有,她聽了這個話,低著頭,和我說了聲:“多謝姐姐提醒。”就跑了。說到底,也才二十二三歲的年紀,聽不進去這樣的話,也挺正常的。

倒是這個秦紅棉說的話,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。這個黑衣人,明明就是慕容博,說起來這個人前幾年就詐死了,那時候正亂著,他自己夫人兒子也被瞞得死死的,兩個人因為這個,悲傷了好一陣子,以至於阿蘿的丈夫死了,他們來奔個喪就走,完全沒有註意到阿蘿和段正淳正在曼陀山莊胡來,以至於語嫣生下來,他們也當作遺腹子,從來沒有疑心過。

但是當年阿蘿剛嫁入王家,慕容博是嫡親的姐夫。因為長輩都不在了,大婚時,還是算作長輩來認,並且也是住了好長一陣子的。阿蘿自然是認識的。他剛剛跑的那麽匆忙,大概也是怕被我認出來。

說起慕容博也算是個奸雄,為了所謂的覆國大業,妻子兒子不顧,整整三十年,不是孜孜不倦的練武,大概就是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,想要掀起戰爭。

但是在我眼中,慕容博抱負雖然大,政治眼光和覺悟,那真的是差遠了。其實,雖然掀起政治風浪的時候,陰謀有的時候不可或缺。但是陰謀總是想糖和醋一樣的調味劑存在的,真正行大道的,永遠是陽謀和實力。

為什麽二十年之前,他故意挑起的惡戰,最後不了了之,雖然仇恨的種子還在,但是戰爭真的起來了麽?沒有。為什麽宋神宗雖然恨遼入骨,有實力興兵的時候,只能拿西夏開刀。國家的實力擺在那裏呢,統治者都是傻的呀?就算他們自己拎不清,下面整個統治集團呢,個個都拎不清了?

他這個時候想去害段二,估計也是打的這個註意。想著,如果趁此機會,大宋和大理結了仇,大宋向西夏發動戰爭的時候,大理來個趁危而入,那就大宋陷入混亂就不遠了。

且不說這番惡毒的心思,置百姓於何地。單就是這種政治構想,也好笑得很。人家大理,剛剛內亂稍平,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,怎麽可能興兵?而且段正明也不是那種窮兵黷武的皇帝,所以,就算此番慕容博使了手段,害死了段正淳,大概段正明也會用江湖手段來解決問題,慕容博得這番打算註定是要落空的。

最最好笑的是,慕容博空有一身的武藝,一肚子的計謀,卻沒有一兵一卒。毛爺爺說了,槍桿子裏面出政權,說到底,就算大宋亂了,再群雄爭霸,最後也落不到慕容博的手裏。

我想到這裏,就吩咐墨茉去做一件事情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家裏來了客人了,爭取周四續更。

謝謝妹妹們能關註我的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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